心疼极了,他从来都看不得郡主哭的。
试着安抚她,仿佛刚刚的事只是再小不过的:好了,别哭了,会好的。
区区一只右手而已,于我而言,郡主才是最重要的。
其实,我同裴寂做了个交易,他想要的东西,我愿赌服输,会还给他的。
少女不理解,问到底怎么回事?你同他做了什么交易?
顾延翊笑的坦然:裴寂不喜欢我的手,陪着郡主作画抚琴,他说,郡主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残缺的废物。
魏云珠瞧向被自己轻轻护住的那只手,想到了儿时,这只手会拉着她,肆意奔跑穿梭在宫阙之间,会耐心的教自己抚琴吹箫骑射,他曾经给自己做过一个瑞兽风筝,她欢喜极了。
每年上元节,都会精心给自己准备烟花会,年年生辰礼都别出心裁,庆生帖上一笔而下,观之如流水钟灵毓秀之飘逸,又如蛟龙飞天之流转锋芒,刚柔并济一手好字。
有一年,顾延翊用这只手,以一副细雨青松图做为她的生辰礼,长安顾公子出手的画,必然可以在长安城中卖出天价,是时下文人墨客最追捧的天才画家。
一场字画拍卖会,这幅画被捧上了黄金千万两的天价,可他将那幅画送给了自己,为整个长安城都津津乐道。
阿姐瞧见她宝贝那幅画的模样,还取笑,我当是什么宝贝呢,原来是顾公子送的,看来我们珠珠儿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
她想起了那时美好的时光,还有众人脸上的笑容,那时候真好啊!
可是永远也回不去了。
为了保住呼延必,更为了北地的太平,只是废一只手,值了。
唯一的遗憾是我永远无法再陪着郡主写字作画了
顾延翊的声音充斥着无限的遗憾,却温柔的砸向魏云珠的心间,然后无穷无尽的痛苦来袭,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,整个人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少女抱着他,任由那鲜血沾染自己的衣裙,六神无主,泪珠子似断了弦,心慌意乱泪如雨下。
郡主!崔越闻声赶来,看到魏云珠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。
崔越,顾哥哥他受伤了,你快来看看!魏云珠哭着道。
崔越立刻上前,扶过顾延翊,瞧了眼他伤口的情况:看情况,这刀子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活动,得赶紧去医馆,再迟一点恐怕这手就废了!
魏云珠胡乱抹了一把眼泪,起身就着急的要随着顾延翊一起去医馆,可刚迈出脚,耳边就传来了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。